知道(第2/2 页)
她歹念又起。贵妇日子过久了,乏味无趣,她想起当年那个冬夜——人心丑陋、世道无情。
她决定搅起一场由她主宰看旁人卷入其中的风波。
那种感觉,一定很痛快。
侍者端来美式,正弯腰放下,却被从突然起身的梁从深打洒。
精美的瓷杯落地成泥,溅碎一地,亮黑液体宛如毒液,死死攀附在洁白昂贵的衬衫上。
沉默娇被一声巨响惊醒,捂住耳朵大叫,唇色苍白,瞳神呆滞。
她自以为是编织的一场黑色默剧戛然而止,她被人识破不是专业的演员,披着的华丽演出服下是一片褴褛,台下的观众朝她砸水瓶、扔臭鸡蛋,让她滚下来。
梁从深那句淡薄讥讽的低语让她失智。
“见死不救的,只有你一个。”
侍者不停地道歉,想要拿毛巾擦拭溅洒到梁从深身上的咖啡。但他置若罔闻,挺拔身姿漠然如斯走出去。
擦掉得吗?染了色的白衬衣,废了。
初夏的天说变就变,出门时还是艳阳高照,在清凉幽静的咖啡厅里,根本察觉不到外面天地的异动。乌云压低,雨势加急,电闪雷鸣中,整个城市陷入末日般的尘黑。
没有带伞的行人形色匆匆就近跑到店铺屋檐下躲雨,因为暴雨街道开始拥堵,水泄不通,一排排车毫无章法挤成堆,延展到天桥尽头。
梁从深脚步打漂,深一脚浅一脚走进雨里,瞬间变成落汤鸡。
高大英俊的男人神色惘然地淋雨,引来不少异样的目光。
狼狈失意,他全然不顾,头眼昏花中,五脏六腑都跟着因急遽冲刷下来的雨而动荡的城市倾倒。
他没有见死不救。
那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差,他在沉默娇提步往前走造成的视野盲区里离开了。
他去车库开车,甚至忘记了自己喝了酒不能开车,出了会所后才颓然停在路边找代驾,心心念念,想去大学找谢佳菀。
但司机开错了路,那晚,他没有见到她。
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。
没有亲自送阳惠勤回学校。
出租车在他的注视下启动了,可开出去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就停下来,等而后上车的路轩文,送他们到后面的小楼。
可那二十米的时间,梁从深调转方向,走去了车库。
他以为,阳惠勤上了有保障的出租车,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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